36、老拔
江城高尔夫球场，那是秦东和老拔碰面的地方，也是对方的据点。
对于老拔，秦东并不熟悉。
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位二代在他面前提过老拔。
只是因为两人圈子不同，老拔的名号只在秦东耳边过了一遍，不再关注。
进入球场，远远地望见一群人围着一位中年男人。
他外表相当斯文，有几分明星的气质。
大金说：“秦总，那边就是老拔，我们过去？”
秦东说：“好！”
先前一听说老拔，秦东脑海设计过他的形象。
虽然不至于像大金那样“伟岸”，但人设接近那种精明商人的模板。
可现在一看，大相径庭。
也许看不惯老拔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大金突然开口说道：“秦总，您知道他外号的由来吗？”
秦东问：“哦？怎么说？”
大金说：“他是远近闻名的欢场老手，不知睡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他没有掩饰嫉妒的眼神。
“所以，后来大伙都改口叫他老拔，他倒沾沾自喜。”
看样子，老拔的外表骗过很多人，也让很多人嫉妒。
秦东理解大金对老拔的仇恨，不提老拔霸占他那个地方。
仅仅是嫉妒心，就会让大金偶尔摆他一道。
有些人就是这么刻薄，看不惯别人比自己好，自己不舒坦，总会在背后搞事情。
秦东不想管那些龌龊，反正两人都不是好人。
他只想租到那个地方，于是加快两步，向老拔那群人靠近。
那里聊得热火朝天，秦东和大金都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拔总，有日不见，你那技术更精湛了，说进洞就进洞。”
“那可不是，拔总是谁，那不是想进就进，什么洞都能进，是吧。”
说完，人群爆发出一阵会意的大笑，一时之间马屁如潮。
老拔虚伪道：“各位真是抬举我，这一杆进洞有点侥幸，惭愧啊！”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那种洞我还是想进就进，大家说对不对？”
老拔说完就淫笑起来，而人群附和声此起彼伏。
等他们稍微平静一点。
大金叫了一声老拔：“拔总，人带过来了。”
老拔像是刚看见一样：“哟，大金链子，你神出鬼没啊！”
大金忍着怨恨：“拔总，那位租场地的客户过来了。”
“那好呀！”老拔还抬头四处张望，“人呢，在哪里呢，在休息室吗？”
大金指着秦东介绍道：“他就是秦总。”
老拔连忙装出抱歉的样子：“哎呀，老弟恕我眼拙，我还以为是大金链子的跟班。
“抱歉！抱歉！想不到老弟如此年轻有为，佩服。”
他左一口老弟，右一口跟班，哪有道歉的意思，佩服更是无稽之谈。
老拔分明是看秦东年纪小，看轻他了。
秦东心态不错，没受影响。
“拔总，我想和你谈谈工业区那块场地，我们……”
老拔摆摆手：“老弟呀，咋不急，好不好？生意咱们有很多时间谈。
“既然都到球场上，上手打上一把，换换心情，谈起来不事半功倍吗？”
人群随即又响起一片吹捧之声，还顺带“关心”一下秦东。
“年轻人还是不够沉稳，学学拔总，急急切切是成不了事。”
“小伙子，你要会审时度势啊，没看拔总刚玩得高兴，以后多长点心眼。”
……
老拔满面笑容：“诶！小老弟还是很不错啊，我家那小子就知道成天鬼混。”
大家立即反驳老拔的话，反正对他儿子赞不绝口。
老拔眯着眼睛笑道：“过了，过了，犬子，犬子……”
秦东面前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每个人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大家都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努力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忘记了节操为何物。
秦东静静地看着虚伪的狂欢。
反正现在老拔不想谈出租的问题，秦东只好等他玩个尽兴。
只是老拔倒是没有忘记秦东。
“老弟啊，来，来，来，你来打一把，和我一起玩玩。”
秦东推辞道：“拔总，我不会，就不献丑了。”
老拔说：“没事，好多人都不会，有什么献丑，再说，谁敢笑话你。”
他亲切地拍着秦东肩膀，还向周围问道：“谁敢，有谁啊？”
人群十分配合，他们纷纷摇头：“不敢，哪会……”
忍到现在，秦东够给面子了，老拔还强拉他打球，终于让他心生厌恶。
秦东说：“对不起，拔总，真不会，你们玩，别管我。”
老拔装出生气的样子：“真不玩？”
秦东说：“真不会。”
只是老拔还没有回应，大家都抢先一步数落秦东。
“小伙子，玩玩又不少点什么，别太犟，会吃亏。”
“可能有什么缺陷吧，跟下面一样，杆子也举不起来，哈哈……”
看着秦东有暴走的倾向，老拔连忙将他拉住，只是称呼稍微有点变化。
“小伙子，这样，这个距离下，你五杆进洞，我立马和你谈。”
秦东记住了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先让他还快活一会，等这事完了要让他好看。
秦东拿过了球杆，准备发挥一下。
而现场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原来秦东握杆子的手法很“新鲜”。
只是笑声还没停歇，大家一看秦东站立的样子，又笑得前仰后合。
老拔都向他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你不是凡人，你继续，他们不懂你，哈哈……”
还有人言之凿凿，如果秦东五杆把球打进洞，那他就把球吃了。
“你说的，别反悔啊，我可是已经录下来了。”
“我反悔就不是人，我说到做到，他能进我就吃。”
“别吃啊，那你赢定了，我们赌点别的，就赌他十杆进洞。”
“你说赌什么，我奉陪……”
面对众人的嘲笑，秦东稳定了一下心情。
他现在要排除干扰，运用神识观察出距离，再计算击球力道和方向。
等一切妥当。
秦东深吸一口气，接着聚集起真气，布于双手，挥杆击向酒窝球。
不过，等来的还是笑声。
他挥杆的姿势和幅度让大家忍俊不禁。
就在这样热闹的氛围里，大家的视线追着飞行的酒窝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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