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卖身为奴的日子
第二日一大早，陌苍冥和陈三、篮子还有小峰跟着李婶来到一座大宅院前。
说是大宅院可能有点谦虚了，这哪里是座“宅院”，简直就是座宫殿啊，不过是座朴素的宫殿就是了。
因为他们是下人和后备下人，所以只能从一扇偏僻的小门进来，然后李婶把他们带去一座院子，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院子里熙熙攘攘的站满了人。陌苍冥粗略的算了一下，男女老少的加起来有近两百人，而且看样子都是来“应聘”的。
李婶把他们带进来后，走向一个管事模样的年轻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管事笑着应了。
李婶去而复返，来到陌苍冥四人面前，说道“小陌啊，你和三子几个在这里等等吧，我和张管事说了，他会尽量安排些轻松的活给你们。”
“谢谢李婶。”陌苍冥朝李婶道谢，同时也把憋了一路的问题问出来“李婶，这到底是哪位大人的府邸啊？”
之前只是知道李婶在某个大官的府里做事，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位。今天看到这座豪华的府邸，想来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哦，这里是晋国公府，李婶国公夫人院里做事，你们有什么事就来国公夫人这里找我。不过不能直接进去，要找洒扫的丫头来寻我。”李婶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陌苍冥和陈三他们在原地凌乱。
本来以为李婶只是个普通官员家里的下人，想不到竟然是在堂堂晋国公府里做事，而且还是在国公夫人这位权利中心的人院子里。
“其实……李婶挺深藏不露的，对吧？”小峰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嗯嗯！”陈三和篮子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想说些什么，那边管事已经大声招呼所有人过去集合了。
陈三三人被安排到年龄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队伍里，陌苍冥则是被安排到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站在一起。
很快所有人都被分配走了，只剩陌苍冥这一队女孩子没有离开。陌苍冥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概有四五十人那么多，都是七八岁到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管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一众女孩子，严肃的说：“接下来呢，府里的小姐们会过来挑选婢女，能被哪位小姐看中都是你们的福分。今后在府里做事都把手脚放轻快点，嘴上多个把门的。不许嚼舌根也不许偷懒耍滑，最不能的就是手脚不干净。一旦发现，轻则杖责赶出府去，重则发卖甚至杖毙！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管事见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惶恐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又换了衣服和善的表情接着说道：“当然了，你们只要认真做事，受到了主子的赏识做了贴身婢女，那可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身份还要高。”
底下众人如管事所料的出现了惊喜、兴奋的神色。
陌苍冥挑挑眉，这管事虽然年轻，但是先大棒后甜枣的手法使的炉火纯青。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院门口出现了一群莺莺燕燕，四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在前面，后面各跟了两个婢女两个婆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几位少女看去，陌苍冥也好奇的看过去，最左边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衣裙，无论发型，衣服还是妆容都给人一种不染是非，人间仙子的模样。
嗯…这种大概就是里绿茶婊的角色了。
剩下的三个少女，粉色衣裙的少女一脸天真烂漫，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是一副安静文秀，最后一位玫红色少女则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
虽然四个少女给人的感觉不同，却又一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得十分美貌。
四个少女来到院子里却不挑选婢女，而是让管事搬了椅子出来坐下了，陌苍冥不解，你来了不选丫鬟你来干嘛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陌苍冥感觉腿都要站酸了，毕竟她现在这副小身板可是营养不良啊！
就在陌苍冥心里骂娘的时候，院门口又有人来了，为首一名穿着相当壕气的少女踏步而来。为什么说她“壕气”呢？因为她竟然是一身金光闪闪的衣裙，看样子应该是用金线绣的。
有钱人！！
如果是寻常人穿着这身金光闪闪衣服肯定会显得十分俗气，但是这位少女穿起来却十分有逼格。感觉好像她天生就是个这种颜色和气质，而且这位壕气的少女不仅身着壕气，背后的下人团也很壕气，足足六个婢女四个婆子。
果然……
“见过大小姐。”管事恭敬的躬身行礼。
刚才那四位少女来的时候，这位管事虽然也很恭敬，却和对这位的态度相差太大。
“见过长姐。”四位少女很有规矩的站起来。
管家立刻命人把给大小姐准备的椅子搬出来，还带了小机，顺带上了茶水。上好的梨木圈椅上还包了金片，镶了玉石，十分奢华。
壕气的大小姐不客气的坐下，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对着四个妹妹说：“你们也坐下吧。”
四个少女又做回自己的位置，对于这种场面似乎司空见惯，没有表达出任何不满。
“不说选婢女吗？四位妹妹先选吧，我在看看。”大小姐不在意的拨弄着茶杯盖，似乎十分不在意。
先来的四位少女闻言也不推辞，玫红色衣裙的少女对着大小姐道：“那妹妹就先选了。”说完便走到众人面前仔细观察，问了些问题，良久以后挑选了四个容貌清秀的少女出来，两个擅女工，两个擅装发。
接着粉衣少女也挑了四个婢女，俱都是擅厨艺的。
“二姐姐，还是你先挑吧。”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向白衣少女笑笑，一副循规蹈矩的模样。
白衣少女看来就是府里的二小姐了，闻言道：“不用了，四妹你先选吧，我也再看看。”
四小姐这才起身去挑选，片刻过后选了四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女孩子出来，但是这四个女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
“长姐，三妹、四妹还有六妹已经都选好了，你要不要先选？”二小姐询问着大小姐。
“不用，你选吧，我就坐在这里看着，有喜欢的我会开口的。”大小姐放下茶杯，看样子似乎是真的在挑选婢女。
二小姐眉毛几不可闻的颤了两下，说不清的情绪一闪而过。“是。”
二小姐缓缓踱步走到众人面前，从一进来她就在暗中观察着这批新进府的婢女，有几个很合她眼缘。
这边玫红色衣裙的三小姐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旁边的的四小姐，轻笑着说：“看，好戏来了。”
鹅黄色衣裙的四小姐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三小姐撇撇嘴，觉得这人甚是无趣。
二小姐选的甚是仔细，良久以后定下四个婢女，两名容貌上等的婢女一个擅长女工，一个擅长妆发。另外两名容貌端正不不挑的婢女一个擅长园艺，一个擅长烹茶。
“妹妹向来眼光独特，选的这几个婢女也十分出色，姐姐向来对选人没什么耐心，就从妹妹选好的人里挑选吧！”大小姐见二小姐选好了，笑眯眯的开口。
除了陌苍冥等人，所有人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想来这位大小姐这种事是经常干了。
“长姐说的哪里话，只要长姐喜欢，妹妹自然双手奉上。”二小姐说的恭敬，面上也看不出任何不满，只有陌苍冥发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你们四个，快到大小姐身边去吧。”
大小姐闻言道：“长姐这样做，二妹妹不会觉得委屈吧？”
二小姐笑的温婉：“怎么会呢？这里不是还有许多人嘛，妹妹再重新挑选就是了。”
很快二小姐就挑好了，不过她只挑了两个婢女，“这里也没有合妹妹心意的人了，就挑两个将就用吧。”
其实这两个才是她一早瞧上的，本来还有两个，一个被三妹挑去了，一个被六妹挑去了。因为她知道那贱人惯会用这招抢她的人，所以刚才她故意挑了四个不合心意的婢女，就为了把这两个带走。
“这倒是姐姐的错了，自古“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四个婢女还是还给你吧，我就要这两个算了。”大小姐笑的邪恶，似乎早已经看穿了她的伎俩。
“这…”二小姐脸色一白，想不到贱人竟然变得聪明起来，“长姐喜欢就拿去吧，妹妹要这两个就行了，这两个虽然没什么一技之长，比不上姐姐那四个能干，所幸妹妹院子里人手够用。”
大小姐似乎听不懂她的意思，收了笑容说“我现在喜欢这两个婢女，妹妹是不愿意吗？”
“不敢。”二小姐咬牙，“你们两个还不过去？”
两人身后的婢女换了个位子，大小姐这才笑着说：“如此多谢妹妹了。”
说完，大小姐又朝着众人看过来，似随手一指，“那个，那个，这两个也要了。”
陌苍冥似乎不敢相信，她被选中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管事瞪了陌苍冥一眼，陌苍冥才发现大小姐已经带着她的婢女队离开了，此时已经到了院门口，赶紧追上去。
本来以为就她的年龄，可能会被分配到一些边边角角的活，想不到此刻竟成了大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只是不知道陈三他们怎么样了，是给府里的少爷当小厮还是做些别的活。
跟着众人来到一座精美的院子里，陌苍冥和另外三名新开的少女一起站在主屋的门外，而大小姐则坐在里面品茶。
大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开口道“你们都介绍下自己。”
“奴婢秋兰，擅长女工。”
“奴婢问梅，络子打的十分好。”
“奴婢刘小茶，擅长…擅长…没、没有啥特别的技艺。”
“噗~”大小姐喷笑，身边的两名婢女也忍俊不禁。
“行了，秋兰和问梅暂时做三等婢女，刘小茶你就做个院里洒扫的吧。”大小姐随意开口，然后看着陌苍冥问道“你呢？你叫什么，有没有什么擅长的？”
陌苍冥回答道“奴婢名叫陌苍冥，擅长的可多了，就是不会绣花和梳头，也不会侍候人。”
“不会伺候人的婢女？有意思。”大小姐对陌苍冥似乎十分有兴趣，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和她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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