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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偷偷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要达到一首歌九成的水平,可能只需要一次练习。但是要达到百分百的完美,或许百转千回都难以企及。

        两个人在琴房里泡了两天,唱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能打通最后那一点进度条。

        黎弦放下乐谱,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说:“还是《我是音乐人》比较容易。”

        “那当然,比赛的简单之处在于你只要赢过别人就好。但是做单曲,你要过得了自己这一关。而自己这一关,最是难过。”秦正羽淡然说道,并不觉失意。

        黎弦耸了耸肩,说:“你要拿exactmusic那套标准来演绎一首歌,本身就会增加难度,舞台更多是即兴的。”

        所谓exactmusic,是伯恩斯坦对于古典音乐的定义之一,意指严格按照乐谱记载演奏的音乐。

        秦正羽眼皮微掀,对她说道:“在能够严格按照标准演绎之前,音乐人往往不具备超越标准即兴演绎的能力。”

        比起在《我是音乐人》里互相配合的合作模式,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导师,指导着两人每日练习的方向和节奏。黎弦也清楚,他受过严谨的音乐教育,比自己更适合充当这一角色。

        说话间,秦正羽起身合上羽管键琴的盖子,似是宣告今日练习的结束。

        “今天到此为止吧,过度练习反而影响状态。”他给了她一个休止符。

        黎弦点点头,但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伸手摸了摸那架羽管键琴,若有所思的样子。偏着脸说了一句:“你随意吧,我还想在这儿待会。”

        “那我去处理别的事了,你有事再叫我。”秦正羽便也由着她。自从来到岛上,她就表现出对这里许多事物的新奇感,对这架羽管键琴更是钟爱有加。

        目送秦正羽离开后,黎弦站在门边默立了片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将门阖上了。

        有了《我是音乐人》的磨合在前,彼此的确合作得更加顺畅了,但是黎弦能感觉到秦正羽对自己的迁就。为她作曲,为她伴奏,为她重唱,为她尝试从来不考虑的合作。

        她这个合作伙伴,也要跟上他的步伐呀。不能因为光停下了脚步,就不再去追逐。

        黎弦打开盖子,整齐的雪白方块安静地躺在琴床上。她轻轻拂过表面,琴键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这从未接触过的古董乐器,因此焕发出温暖的生命力。

        黎弦轻点琴键,尝试弹奏起来。羽管键琴本就与钢琴类似,加之这几天看秦正羽弹了很多回,她也大抵掌握了方法,一上手便觉轻快。

        乐谱安然靠在琴架上,却形同虚设。早在他第一次弹奏时黎弦就已记住了那旋律,然后谱写了歌词,在往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中形成肌肉记忆。

        沉浸这支名为《暧昧》的乐曲中,黎弦的思绪飘得遥远。如果曾喝过同一瓶橘子汽水算是间接接吻,那么她的指尖在琴键上重走他造访过的痕迹,连顺序、时长都一模一样,是否也算一种十指紧扣?

        屋内室外,眉间心上,无处不是暧昧。

        “暧昧戴千万张假面

        ……

        每时每刻心弦交战

        无声硝烟”

        黎弦顺着指下的旋律启声,仿佛春暖花开、冰消雪融,自然规律一般,到此就该有这一句。

        她忘情地清唱着,手指在羽管键琴上流连。不知是因为这几天唱过许多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首新创作的歌曲予她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唱“多少美丽比喻,望进你眼里都变得通俗”,又像是在唱“炸鸡塞满心脏,啤酒灌醉眼睛,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你声音”。

        或许所有歌曲一旦沾染上他的颜色,都拥有了同一个姓名。

        临近傍晚时分,秦正羽从外面回来,第一眼没有看到黎弦。他轻轻皱起眉,第一次感到房子太大的苦恼。

        习惯是一种容易让人变得贪心的事物。过去经年不相见,多少个黑夜都能咬牙熬过去。而一旦习惯了朝夕共处,便片刻不能离。

        秦正羽推开了一楼的所有房门,唤了她几声,回应他的只有流淌在窗台上的夕阳。那张誊写着《暧昧》最初灵感的便利贴还粘在她房中的钢琴上,微风轻吹,便将暧昧的暗香播撒到整个房间。

        他拾级而上,开始地毯式搜索,决计要在哪个乐器库房里逮住这个躲躲藏藏的小家伙。回旋的阶梯像是没有尽头,他的耐心却在一点点消耗。

        查看过二楼的所有房间也没有找到黎弦后,秦正羽一度产生了一个极端的念头——她是不是偷偷离开这座岛屿了?

        虽然这个想法一点道理和逻辑都没有,秦正羽还是不由得有一丝慌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道她八年前不辞而别就有什么道理和逻辑吗?他有的是经验教训,不需要什么道理和逻辑。此刻唯一能安抚这颗心脏的,是看到她还在眼前。

        秦正羽走到三楼,来到上午两人待过的练习室。门虚掩着,走漏了一丝风声。他平了一口气,伸手缓缓推开门。光线一点点透过渐开的缝隙,将室中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女孩侧对着他,坐在琴房中央的羽管键琴前,十指在琴键上轻盈地舞动。她很专注,以至于房间内的光影结构改变了,门口空气的流动阻滞了,都没有察觉到分毫。

        音色宛如蜉蝣在空旷的琴房中流动,天花板很高,那音调也随之飘得很高,填充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中,辗转流入他的耳蜗中,淌到心脏的最深处。

        这是阔别多年后秦正羽第一次见到黎弦独自练习,首先映入脑海的印象是不可思议。

        现在的黎弦已经是华语乐坛最红的女歌手,在台上时是多么光鲜亮丽,璀璨夺目,令人移不开眼。她当然也需要练习,练习也是那么游刃有余,轻易便驾驭了一首又一首熟悉或不熟悉的歌曲,就像在《我是音乐人》里所表现的那样。

        但是此刻的练习不同。她像是当年那个对舞台还有些怯生生的小女孩,一声不吭,一个人躲在他背后偷偷练习,只为了下次见面时吓他一跳。

        “暧昧是所有人说我们应该热恋

        而我们知道真相

        ……”

        黎弦一边弹奏着,一边低声吟唱。她知道要保护好嗓子,不会滥用声带,现在的练习更多是为了找准感觉。

        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练习,未必多么动人,秦正羽还是站在门口不忍移一步。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不知不觉皱起的眉头,又不知不觉松开了。

        秦正羽微微垂眸,凝望着黎弦。她向来是个很单纯的人,就像exactmusic一样一板一眼、干净纯粹,就像exactmusic一样令他着迷。

        可是这样单纯的人,那一年为何会作出令人至今难以理解的复杂举动?秦正羽伫立在门边,听完了一整首《暧昧》,心底塞满了迷雾。

        曲有尽时,黎弦停下了指间的活动,开始沉思。秦正羽本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悄悄离开,伸手拉门把手时却意外地磕碰了一下。

        只是轻轻的一声怦,便打破了一屋子的音律平衡。黎弦蓦地抬首,对上他藏着些尴尬的眼眸。

        “噢,你回来了。”她似是一点都不意外,非常平常地道了一句。

        与上午同样的画面,只是晨光换作了夕阳,懒懒地笼罩着她。肩膀,手臂,脸颊上细密的小绒毛,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温暖而璀璨。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语,甚至算不问候,却令秦正羽有一瞬的怔忡。好像自己从很遥远的地方走来,经历了千山万水,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起点。

        黎弦误以为他是没明白自己在干嘛,便解释道:“我想自己试一试弹羽管键琴,或许对这首歌的感悟会不一样。”

        她虽然熟稔于钢琴演奏,但是从未使用过羽管键琴,便觉得要把握住这首以羽管键琴为主旋律的歌,应该首先掌握这种乐器。

        她没有他那么强大的音乐天赋,能够一下子抓住一件音乐作品的灵魂,而只能凭借实践一点点接近核心。无他,唯手熟尔。

        “那你有什么新的感悟?”秦正羽不动声色,淡得疏离的口吻丝毫未透露出方才的心理活动。

        黎弦只是阖上琴盖,笑了笑说:“我饿了,吃完再告诉你。”她现在不会偷偷摸摸练习了,倒学会了卖关子。

        秦正羽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手臂侧搭在门上,原本冷峻的形象硬是被她这句话打破了。他也被那笑意感染,不由得牵动唇角。

        “行啊,想吃什么?”秦正羽朗声问。

        “等我在微博上找找灵感。”黎弦眨了眨眼。

        微博没给她带来晚餐的灵感,倒是提醒了她今日未竟的任务。

        【黎弦:希望秦正羽的歌能说说人话,听起来像天书一样,不适合现代人。】

        上一秒还是温情脉脉,下一秒又是血雨腥风。

        【秦正羽:希望黎弦的歌能少说废话,歌词全删了就是最好的。】

        23:59,正弦主义超话定时打卡。

        【罪恶心理学:今天黎弦与秦正羽在一起了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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