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明老太太微微一愣，就反应过来：“既是如此，薰儿和阿溆确实得学学规矩了。”
“正是呢，我特意带来了两个宫中的嬷嬷，两位嬷嬷行事妥帖，阿溆和薰儿也都聪慧，做的一定错不了。”明君儿朝外面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位规矩严格的嬷嬷进来行了礼。
见过之后，明老太太就让两人下去休息。
明老太太点着头，眼里流露出沉思。自家的姑娘们，都是堂堂一品大员的孙女，定是要过皇族这一遭的。这不君儿就被八王爷看中了嘛。只是，万一这两个丫头又被指给皇子，这辈分……
这边明老太太还在思索这些呢，那边明君儿和明溆已经聊开了。
“听闻大堂姐最喜欢吃辣的？”明溆手里拈着点心，好奇道。
“是呀，青芥辣，食茱萸，辣椒，我都喜欢呢。”明君儿见明溆没有生分的喊自己王妃，更是开心。
“大姐姐，阿溆会做好吃的！之前我央她给我做，她都不肯，今儿你来了，阿溆，可要给我们露一手！”明薰儿见话头挑起来了，连忙提议。
明君儿见自己胞妹依旧这样贪吃，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有些囧囧的。倒是明溆，依旧笑盈盈的。
“眼下正是过年过节，大堂姐不若就在这边用午饭，我给大家做些菜尝尝？”
“我这个祖母都没吃到过阿溆做的菜呢，今儿你这个八王妃的面子可是真的大呀！”明老太太也打趣道。
“什么八王妃，祖母这样叫我，孙女可是觉得生分了！”明君儿笑着往明老太太怀里靠。
屋里的下人都是明家人，倒也不用顾及什么皇室礼仪了。屋里的炭火烧的很旺。偶尔有点噼啪声。外头的雪映的屋里亮晃晃的，几人说笑着，捧着热茶和点心。
明老太太抱着大孙女，眼里有许多慈爱和不舍。
明溆把空间留给祖孙两个，带着明薰儿去了自己院子里搭起来的小厨房。
一边又让荔枝、青梅等去知会祖父，大伯父，大伯母，午饭都在老太太那边吃，自己亲自下厨。
小丫头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一向稳重的蔷薇脸上也有了些活泼的笑意。
明溆检查了一下小厨房的食材，让春桃去家里的大厨房再要一只鹅。她去取鹅的功夫，明溆就已经列好了菜单。
小厨房里小姐，厨娘，丫鬟齐上阵，不久就有阵阵香味飘了出来。自然有那灵泉水的功效在里头。
八宝糯米鸭，红闷栗子鸡，烧鹅，开水白菜……一样样菜肴被装在食盒里送去了暖暇阁。
烧鹅明溆做了两只，另外一只让陆嬷嬷亲自送去了林府。
其他的菜都做好了，明溆这才开始炒制牛油火锅底料。
没错，大堂姐爱吃辣，明溆想到的就是这火锅了。
果然，席间大堂姐多次盛赞这火锅。这红红的底料涮肉绝了呀。
明溆便说这个能储存，自己回头做了送去府上就好。
明薰儿呢，就不用说了，反正这些菜她没有不喜欢的。她对明溆这个堂妹的崇拜更多了。
各位长辈也发现了合自己口味的菜，更加疼爱明溆这样知冷知热的小辈儿。
明君儿笑了。这位堂妹果然是个妙人儿。
明家这边吃的其乐融融，林家也收到了明溆的烧鹅。
一家三口正在一起用午饭呢。陆嬷嬷和林家人客气一番，就放下烧鹅离去了。黛玉连忙让雪雁拿了烧鹅出来上桌。
正好，一路放在食盒里，这会子还热着。
贾敏和林如海来京之前生怕女儿会水土不服，适应不了环境万一又病了。可没想到的是，黛玉虽娇弱，但还是适应了一切很有生气。眼里的灵气更是显得动人了。
两人深知这多亏了明家丫头帮忙，席间见黛玉一直提她的明姐姐，也是相视一笑。
“母亲，你说明姐姐亲手做的菜好吃吧？她还说过完年春天来了，给我做桃花酥和槐花饭呢！”黛玉小口小口品尝着烧鹅，还不忘跟母亲撒娇。
“你呀，没想到我这自幼出尘的女儿，也会馋东西吃了。”贾敏帮她盛了小半碗汤，笑道。
“说起来也是奇了？我只觉得明姐姐做的菜很不一样，就好像…我能感觉到里面倾注的心思，吃着这些，我总觉得日子更有奔头。毕竟春夏秋冬，每年和明姐姐，和家人一起，是极为幸福的事了。”黛玉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这话说得林如海夫妻开心极了。
饭后黛玉回房间小憩，林如海和贾敏则是说了些体己话。
“……之前的事情，多亏明家丫头提醒玉儿了。我虽上任不久，但也听到了些风声，宁荣二府，的确不能过于亲近。若是我就罢了，可是能牵扯上你们母女安危的事，我绝不会犯险。”林如海依旧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坚定。
贾敏听了这话，眼睛就红了，忍不住流下泪来：“之前那二十万两银子，我知道对咱们林家来说动摇不了什么，但毕竟不算少，就白白给了娘家。祖上积累家产不易，你出这银子时却没有一丝的犹豫。今生夫君待我如此，我便是……”
“不许说这话！”林如海把脸一板，佯装生气道：“再说我就要生你的气了。莫要怜惜钱财，这钱用的值。这点银子，不过是为了堵住你那糊涂嫂子的嘴！岳母一向慈爱英明，但一旦涉及宝玉和娘娘，她就着了魔一般什么都不顾了。若是咱们什么都不给，岳家起了疑心，外人看出了端倪，知晓我们在避免引火烧身，那岂不是坏了上头的算计？我思来想去给这二十万两是最周到的。”
“这倒是。我之前低着头给母亲银票的时候，她似是相信了我们也有些艰难。想来之后再有什么事，也就不好向咱们开口了。”贾敏擦擦眼泪，正色道。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低下了头。
林如海叹了一口气：“莫怕，就算最后……家里的人大多还是无罪的。顶多日子会贫寒一些，咱们之后出手多多帮忙也就是了。你日后该怎样走动，就怎么走动，多陪陪岳母。这些不妨事的。”
贾敏点了点头，又说起明溆提到的那贾雨村的事来。
“此事我早已知晓，但是没这样详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咱们日后都要小心。只是玉儿，没有因为昔日的老师这样而伤心吧？”林如海还是担心女儿。
“自然是有些失望，但我劝了几句，也就想开了的。”
林如海点点头。
……
时间过得极快。大年三十这日就到了。
明溆和明薰儿在一起思索明日的穿着。
两人是要进宫拜见贵人的，当然那不能太多招摇。但是大堂姐也说了，太后喜欢年轻女孩穿的鲜亮些。
明薰儿是活泼可爱的妙龄少女。平日里穿黄绿浅色居多。她思索一番，选了嫩绿配烟粉的衣裳。首饰嘛，则是珍珠耳环。为了配套，簪子都是带着珍珠流苏的。手上脖子上的首饰都是玉质的。到时候都上身，整个人朝气又娇嫩。
明溆就不一样了，她喜欢精致，最好还要华丽。最近都没怎么出门，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自然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一番。
金铃耳坠，珊瑚镶翠花簪，还有用作边角装饰的花筒簪和金竹叶桥梁簪。手上的嵌蓝宝石金戒指，还有金嵌料珠领约……
衣服选了象牙黄和淡青色的长寿纹流云纹袄裙，缀着些红色的装饰。
挑好了衣服，两人就到祖母房里一起剪窗花，等着瞧烟火了。守岁到了晚上，明老太爷还发了压岁钱。一时间屋子里其乐融融。
……
第二日明溆起的极早。
明溆的皮肤虽说熬夜守岁了，但还是光润如玉。只是眼下略有些青色。海棠用玉簪花粉帮明溆轻轻遮了一下。接着换好衣服，海棠又拿起那半月形玉梳帮明溆顺了顺头发。
簪钗，戒指，领约，耳环，禁步……折腾完这一切，明溆都感觉到累了。
然而这才是个开始。
海棠帮明溆理了理衣袖，笑道：“奴婢要向姑娘道一声多谢了。”
“为何？”明溆扬了扬眉毛，想问问这个小机灵鬼又想了什么鬼点子。
“陆嬷嬷懂医术，她说常见美人有益于身心愉悦。我是姑娘的丫鬟，日日都见姑娘，可不是要道谢的？”海棠边笑边收拾着妆奁。
屋子里的大小丫头都笑了。就连一向寡言的陆嬷嬷，都有了一丝笑意。
明溆捏了捏海棠的小脸：“好呀，敢编排你姑娘了！”
其实海棠是夸张了一点，但话却不错。明溆原本就是绝美，今儿又打扮的这样精致，像是名贵的花儿，让人想要接近，又不忍破坏这美景。
装扮好了明溆就带着蔷薇和堂姐明薰儿会合。打扮的活泼鲜亮又不失规矩的明薰儿眼里都是惊艳，因为明溆真是美极了。明眸皓齿，柳眉墨发，红唇雪肤，明薰儿都有些呆了。
“二姐姐？”明溆见她不动了，有些好笑。
“嗯？”明薰儿愣了一下，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她连忙拿出手里的精致绢花道：“我自己戴迎春花，给阿溆选的玉兰，阿溆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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