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测谎仪
第二天早晨，陈凡把妹妹送到学校后就去了派出所，跟值班民警说明来意，陈凡被带到会议室等待。
几分钟后，一个寸头警察推门而入，中等身材，粗壮的体格让他看起来十分魁梧。陈凡通过声音认出是昨天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位。
“你好，我是新名所副所长孟浩，今天找你来呢，主要是”
有人敲门，又有两民警进来。
“今天我们找你来呢，主要是为了核实一些事情，是关于近阵子市区内日益活跃的洗钱活动。”
似乎要让陈凡有个接受时间，又或者是为了看他的反应，三人没有说话，盯着陈凡。
“哦嗯好。”不是迪厅打架的事情？而是和洗钱有关的事情，昨天自己刚进账50万，从刘奋那些人过账户过来的，可能怀疑自己涉及洗钱的事情？陈凡快速在脑子里梳理。
陈凡不露神色，镇定端坐。
“我们的系统检测到，前天，也就是420号，你的银行卡账户进账50万元，而你之前的账户存额甚至不及这进账额的2，也就是1万块钱。所以我们很好奇，为什么凭空会出现这么多的钱，你能解释一下嘛？”
“一个月前我跟别人起了冲突住了院，后来病好但实在没钱付医药费就去找他，没想到他良心发现提出要报销医药费再额外补偿我20万元。”
“就这样。”陈凡挑了下眉毛，一脸就这点事的样子，会有点牵强吗？他在内心掂量着。
“就这样吗？”孟浩粗矿嗓音，自带压迫的效果。
“是的，就是”
“陈凡！”孟浩毫无征兆地打断他说话，厉声喝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要给我耍花样打哈哈！”
陈凡被这突然的呵斥吓得心里踉跄，脑子里不停思索着，他还不太确定是不是单纯因为所谓的洗钱事宜。
“你刚毕业，有大好前程，如果你参与洗钱或有其他违法犯罪行动，一定会被我查出来，并且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孟浩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我们需要清楚这笔钱的来源，需要你详细说来。”
“来源？”陈凡盯着眼前这个大方脸，他不相信这笔钱的来源警察方面不知道，甚至有可能都把刘奋叫过来审过了，就算没有估计他也在来的路上了。
回到重点，自己一直最担忧的是他们去验伤报警，给自己来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而依照情况来看，他们跟自己当初设想一样根本不敢报警，这次事情的确是关于洗钱。
那么情况很明了了，陈凡思索着。
如实说没有任何问题，大一点说就是去打架要赔偿，而且自己打赢了，虽说当初的确让刘奋转账50万元，但他汇钱过来时是在陈凡离开迪厅以后的事情，并没有现场拿刀架他脖子上要求转账，在事后他大可不理会，对于他这种地痞无赖更是如此，所以的确符合“良心发现”这个逻辑。
陈凡松了口气，关于超能力这个事情，他也不担心会在审问中被知道。纯粹是打架厉害，关超能力什么事，陈凡露出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于是，陈凡将前天在迪厅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如实交代。他毫不怀疑警察的刑侦能力与职业判断，这些属于人类层面上顶级的“人精”，陈凡不认为自己能在他们面前掩饰得了什么。对于超能力部分也得益于它的特殊性，虽然起了重要作用，却表现在细微处，所以可以自然而然过渡不需要进行杜撰，而且这有悖常理的超能力甚至不会让自己有撒谎的掩饰动作与心理负担。
陈凡洋洋洒洒说了十几分钟，尤其打架那段，遇到词不达意的词句总会反复斟酌，当说到将刘奋一脚踹到在地时还比上了动作，恨不得再踹一脚。
陈凡讲得绘声绘色，认为自己无比帅气，而形成对比的是脸越来越黑的三位警察。
又过了半小时，双方你问我答，直到孟浩摔门而出暂时结束问答。
“这小子在耍我们！我看他差点没把自己说成泰森附体。”孟浩气得够呛，满脸通红。
“那几个人我们昨天也问过了，你也知道他们的身板，一个人可以顶两三个这小子，而且还是混社会的野路子。他有这个能耐，一个月前就不可能被打进医院。”
“但这小子说的跟昨天刘奋那群人说的没有什么出入，而且也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感觉。”
“我再去吓唬吓唬他，说要以故意伤害罪拘留他，看看能不能再套出点话来？”
“他说的这么起劲，还怕你吓唬吗？再说了刘奋那群人都不追究。”
“估计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那个50万真的没问题嘛？”
“没问题的，还去咨询了银行，手续流程完全合法。”
“刘奋那小子的其他资金来源呢？”
“都没什么问题，全部可以追溯。”
“这小子呢？”
“就这一笔钱。”
“肯定有我们忽略的事情，刘奋那小子我们比他亲妈都更了解他，他能良心发现，哼！母猪就能上树！”
孟浩三人又重新筛查陈凡与刘奋的人际关系、资金流动等方面信息，也对双方所阐述的内容进行比对，均无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把他带到设备室里，让测谎仪测测他。”孟浩对一个民警摆摆手。“诶等等，我进去跟这小子说下。”
孟浩推开门，没有坐下，只是杵着桌子旁。
“陈凡，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知道这件事情有隐情，我给你5分钟的时间思考。如果你如实招来，我们该解决解决该怎样怎样，如果你真的犯罪了，我们也会争取替你宽大处理。”孟浩停顿了下，重新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五分钟之后，如果你还是这般固执，那我们会通过测谎仪来对你进行测试，如果测试出你在说谎，我们马上会对你进行拘留！这个后果你要考虑清楚！”
孟浩从身后拿出一台平板，划了几下放在陈凡桌前，接着头也不回离开会议室，只剩下关门的余声和平板里视频的播放声。
“近日，10国联合研发，新一代agopa测谎仪正式运用落地，第一批试点城市有滨城据悉，通过对1000位实验者比对测试，该测谎仪测试准确度高达100，此外，其测试话题深度可达最高量级“五”，简单来说，在它面前，哪怕最为隐秘的谎话也将会被识破，同时。
视频时长两分半钟，播放完毕后整间会议室仿佛只有陈凡的颤抖的心跳声。
“糟糕！糟糕！糟糕！”陈凡哪怕去迪厅打架也没有这么窒息，整颗心似乎被攥在那个方脸警察的手里，腿开始发软，手心已经渗出汗来了。
测谎仪就相当于一个“是或不是”问答器，只要显示说谎，那正确答案自然是另一个。如一条无限长的绳子，现在只知道某个“点”有问题，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点”，但有了测谎仪就相当于有个判断器，始终提示着要剪掉与保留是哪段，所以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那就一定能找到这个“点”，不管这个点藏得多深有多离谱。而且警察最不缺的就是刨根问底的耐心与时间。
陈凡已经乱了方寸，他更加确定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马上就会被测谎仪测试出来，就连要死刚到底的底气消失了。
“不能硬刚，想想办法，想想办法。”陈凡瞄了下时间，刚好四分钟，这个粗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进来了，“想想办法！想想办法！”但依然毫无头绪，这根本是降维打击，人体反应怎能抵抗过最前沿的科技呢？怕是个死局啊！
只能把这个粗人控制了，让他带我出去！只有这个办法了！但这样会被发现的，万一事后粗人反应过来，还有这些人精同事，那是个大问题啊！
不管了！先逃过今天这一劫吧！
不对！这样搞估计以后的劫更大了！他们能直接总结出“我让粗人做不是他本意的事情！”进而就知道刘奋的事，再推测到我的身上！陈凡脑袋发痛，控制这一条路行不通！
走道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带着呼呲呼呲的喘气声，是那个粗人很有特点的声音。
陈凡抱头沉思做最后的挣扎，显然也不抱任何希望了，突然，瞟到已经息屏的平板屏幕上自己的脑袋。
“如果，我能控制自己呢？”
他燃起希望，脚步声也已经近在咫尺。
没有办法只能试试了，陈凡手撑着脑袋，盯着屏幕里自己的眼睛。
“你刚才所阐述的迪厅事实就是全部事实，你可以通过测谎仪测试，通过后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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