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病去如山倒
人们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然而，它现在放在赵老身上，貌似不会成立，赵老的恢复速度不慢。
好几个细节说明了其中的变化。
跟回光返照完全不一样，赵老正在好转。
而每一个变化都会让赵家上下确认一遍，都会让他们兴奋一遍。
若不是怕打扰赵老恢复，他们恐怕要弹冠相庆。
赵老挪了挪身子，赵二姐连忙凑到身前：“爸，怎么了？”
她条件反射地问了一个问题，没有期待她爸回答她。
赵二姐只希望她爸通过其他方式向她示意，那她就很高兴了。
不过，结果让她大感意外。
“右腿有些疼……”
虽然声音非常小，但以赵二姐那全神贯注的状态，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呆愣着了好几秒，接着激动起来。
赵小姑离着远一点，但她还是听见她父亲说了一句话。
她同样激动起来：“姐，爸他说什么了，啊，爸说什么了？”
赵二姐那声音都不太稳定：“爸说他……他腿……疼……”
赵三叔也扑到赵二姐身边，又问了一遍：“爸说话了吗？爸说了什么？”
赵三叔猛然一下上前却阴差阳错地让赵二姐平稳下来。
“老三，你动作轻点，别影响爸。”
接着她面向大家说：“爸说他右腿有些疼……”
听见赵二姐清晰地说一遍，大家都很惊喜，却忽略了赵老表达的诉求。
赵大哥算是其中几个能保持正常思维的家人。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爸他说右腿疼，你们倒是想办法啊。”
经过赵大哥提醒，赵家几个兄妹赶忙行动起来。
秦东知道赵家上下高兴的原因。
一是赵老居然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脑子有了思维。
一是那腿有了知觉，说明了身体开始正常运转，都是非常好的现象。
另外一边，突然出现的状况也让刘伍叶惊讶一番。
不过，他认为那是禁忌医术的效果，不足为奇。
只是透支生命换来的状态罢了。
但效果还是出了刘伍叶的意料，看样子，秦东那个小骗子还有几分本事。
还是那句话，可那又怎么样呢？
赵老状态越好，那生命潜能也会消耗得越多。
你们赵家上下尽管趁着现在好好高兴一回，接下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刘伍叶不无恶意地揣测赵老还剩多少时间。
现实却不以刘伍叶的意志转移。
“你俩别让我侧着躺，还是让我坐起来，换一个姿势。”
赵老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音量提高了一些，那吐字更是清晰了好几分。
同时，他话里还带着部分小情绪。
赵家俩姐妹当然不会在乎赵老的情绪。
赵老的表现又给了她们意外之喜，她们忙不迭地点头：“好，好，都依你。”
看见赵老那清晰的表达，众人都想和他交流几句。
不过，赵大哥察觉了大家的意图，用眼神制止了大家的行动。
众人只好按耐下心中的冲动，眼巴巴地望着赵老。
而赵老也在两姐妹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其间，他被她们弄疼了一下，赵老就和小孩一样，埋怨了两姐妹好多句。
接着，赵老缓了缓神，眼神游离地扫视了一圈。
“小姬儿，你过来啊，来爷爷这边，还是你好。”
貌似死过一次的人更会使小性子。
不过，赵老的声音越发中气十足，不像接近死神的人。
而他口中的“小姬儿”，就是那位女孩，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赵姬。
赵姬没控制住情绪，一下子跑了过去。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爷爷……”
赵老居然还有精力安慰赵姬：“哎哟，小姬儿，告诉爷爷，谁欺负你……”
对赵老的表现，现在大家可不仅仅是兴奋。
大家还有惊讶的念头，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恢复得如此快速。
看向秦东的眼神带着探究的想法，他真神奇！
赵家姐妹也把目光投向了秦东。
想起对秦东的态度，她们满脸羞红，还不如小伙子大气。
赵大哥知道赵老如今的状态都是秦东功劳。
他现在不在乎秦东是不是透支了他爸的生命。
就算透支了生命，与其让他父亲浑浑噩噩地离开人世，还不如现在这样。
所以，赵大哥改变了态度。
他问了一下赵云，接着转向秦东。
“秦医生，我们几个都着急父亲的病情，先前有些过分。
“我现在郑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赵大哥对秦东深鞠一躬，久久不愿起身。
秦东只好将他扶起：“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不，秦医生，你是真正的医者仁心，不计前嫌，全力救治我父亲。”
赵大哥又鞠了一躬，起身说道：“我们一家人都很惭愧。”
随后，他向赵三叔喊道：“老三，你过来，向秦医生赔礼道歉。”
赵三叔虽说脾气暴躁，但他不会好歹不分。
他也深鞠一躬：“秦医生，对不起！”
秦东只好又将赵三叔扶了起来。
赵大哥又想拉赵家姐妹过来道歉，秦东连忙阻止。
他不会和女人计较。
刘伍叶看见赵家上下对秦东的态度，心里吃味不已。
不过，更让刘伍叶不舒服的是赵老的状态，那超过了他一开始的预期。
刘伍叶非常担心和秦东的赌局。
所幸赵老的眼神还有点不太清明，辨认出所有人应该会让他很吃力。
刘伍叶觉得他还有一些希望。
只是刘伍叶错误估计了自己的感觉，自欺欺人。
那边，赵老看见赵家两兄弟的举动，他满是疑惑：“你们干什么呢？”
赵姬刚才还同情秦东，她帮忙解释起来。
“爷爷，他是秦医生，他给你扎了一针，你就好起来了。”
赵老很相信赵姬：“那为什么那样啊？”
赵姬明白她爷爷的意思，她回答道：“大伯和我爸说他是骗子，骂过他。”
赵老生气道：“逆子啊，不行，我得向那位医生道歉。”
不提赵老向秦东道歉的事，他那清晰的思维，跟正常的时候相差真不远。
现在，赵家上下对秦东都是一片感激之情。
秦东很害怕他们那热烈的眼神，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
“秦医生，谢谢你救了我这老头子……”
秦东连忙说道：“赵老先生，都是应该的，你不必在意。
“如果你想谢我，就请你帮我一个忙。”
赵老说：“请说！”
秦东说：“我跟别人打赌了，只要你喊出现场每一个人的名字，我就赢了。”
赵老脱口而出：“那还不容易，小姬儿，额，赵姬、赵云……”
每个被叫到的赵家人都像得了奖赏一样，兴高采烈。
随着赵老一个接一个将他们的名字说出来，偏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秦东正好处于在气氛的旋涡，吸引越来越多的目光。
貌似要把秦东烤焦才罢休。
而刘伍叶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等赵老说出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
刘伍叶那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
赵老最后问道：“秦医生，跟你打赌的人是谁呢？”
一下子，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刘伍叶，让他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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